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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? (第1/4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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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已是暮云合璧时、金乌坠檐间,四时苑里的丫鬟和小厮忙碌的在宴席上搬运各种东西。

宴会方散,许多东西都要拾摄,几个嬷嬷指挥着丫鬟收拾,一片喧闹间,盛枝意坐在窗侧的木制莲面圆凳上歇息,纤细的手交叠在腿间,指尖掐着一把琉璃小扇。她望着窗外,在想今日的赵姨娘和李夫人。

李夫人今口口她咽了口碎瓦片,割的她嗓子生疼,她明天就要逼李夫人去吞一只死苍蝇,至于那个赵姨娘一一盛枝意不知道赵姨娘跟随李夫人这趟走过来,是自己太蠢、被李夫人当了刀,还是赵姨娘也想过来恶心她,她只知道这两人在她的宴席上给了她不痛快,她就得打回去。但是盛枝意还真没想好怎么发落她,主要是她们两人之间隔了一个齐云天,齐云天那个狗东西,一直幻想盛枝意对他余情未了,几番纠缠,让人瞧了都恶心,若是她对赵姨娘动手,落到齐云天眼睛里,有可能叫齐云天又生出来什么“奇思妙想”,反过来纠缠盛枝意。只是这事儿急不来。

盛枝意早已熟悉这种争斗,做什么都有一种信手拈来的从容,她倚着窗,慢悠悠的琢磨着。

彼时天色欲晚,窗外落日浓金,掺赤的光影落到她的身上,为她镀了一层艳丽的光。

四周搬运桌椅的声音不停,旁的地方越闹,便衬得她这处越静。

直到盛山郡走过来,与她说有了心上人,将她的思绪从李夫人和赵姨娘的身上拉了回来,重新沉入了这喧闹的四周中。她听到盛山郡的声音,却没回头,只望着窗外的景色,道:“哦?有了心上人,不知是谁家的姑娘。盛山郡望着自己姐姐的侧脸,突然不知该如何言语。

他的姐姐安静的坐在窗前赏着外面的景,像是一支艳丽的红牡丹,开的恣意,枝丫舒展间,处处都透着刚办完宴会后的懒倦。但他知道,他一旦说出来他的心上人是谁,姐姐会立刻变成另一张脸。

他的姐姐从不是什么受了委屈不敢开口的柔弱女子,她刚强,坚毅,甚至凶猛,按着姐姐的脾气,怕是要争吵不断,一直将战火烧到父亲身上去,将所有人都搞得不得安宁。但他不能后退。

他要保护婉玉。

他早已坚定了要与顾婉玉一生一世的心,认罪的话也早已想了一箩筐,姐姐若恨,他可以跪在祠堂里让姐姐行家法。只要能让他与婉玉在一起,他什么都愿意做。

短暂的沉默之后,盛山郡轻吸了一口气,道:“姐姐,我的心上人一一不是好人家的出身。”

盛枝意终于从窗外回过头来了。

她那张艳丽的面上挂着些笑,静静的瞧着她的弟弟看。

她母亲早亡,她又比盛山郡大了十余岁,父亲忙于公务,所以盛山郡年幼时,都是她亲手照料的。她亲眼瞧着当年那个围着她转来转去,奶声喊“姐姐”的小糯米团子一点点长大,长到她要昂起头来看他,长到他起了旁的心思,为了一个女人来刺伤她。上辈子的记忆太惨痛,所以她现在看到盛山郡的时候,起不来一丝亲人间的血缘爱意,只有对他的厌恶与恨意。连带着他试探着提起来“心上人”的时候,盛枝意都不觉得恼,只觉得好笑。

他真以为顾婉玉会爱他吗?

顾婉玉可是盛枝意一手养出来的姑娘,她心性如何,盛枝意太清楚了。

顾婉玉聪慧,敏锐,懂取舍,永远能将自己摆在正确的位置上,当

初在顾府的祠堂前,盛枝意说顾婉玉是恶仆之女的时候,顾婉玉便立刻反应过来,敢做戏去撞门死一场,嘴上说着还盛枝意的养恩,又能让所有人觉得盛枝意咄咄逼人,觉得她可怜至极。顾婉玉在后宅里的手段,不比盛枝意差到哪里去。

她生了个好脑子,又有一张好脸,像是那江南烟雨里的白莲,面白心黑,偏又惹人怜,天生就适合在后宅里搅动风云,只是碍于身份低微,年岁又轻,没什么根基,斗不过盛枝意而已,但是,若要让她去斗一个盛山郡,那简直绰绰有余。要不了几日,盛山郡就能被她弄得头昏脑胀。

这姑娘这般聪明,机关算尽,是不可能真的去将自己的所有都压到盛山郡身上的,她对盛山郡,当是利用更多。只是盛山郡看不透,而盛枝意也懒得去点醒他。

她倒是要看看,这辈子,这两个人凑到一起来,能闹出什么样的事端来。

“不是好人家的出身也没关系。”盛枝意含笑做戏,回道:“我们盛家娶妻嫁人,什么时候瞧过出身?只要这人性子端正便可,贫穷与否,不过一空望,无须在意。”盛枝意此刻越是这般温和,盛山郡心里那块石头就越沉。

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姐姐,他喜爱的人是姐姐曾经一手养大、后来赶出府去的顾婉玉。

盛山郡那双锋锐的丹凤眼向下一垂,长长的羽睫盖住了眼眸,片刻后,才道:“过几日父亲回来了,我带回来给父亲和姐姐瞧瞧。他知道,这盛府的荣光全都是仰仗盛右相、仰仗他们的父亲的,他和姐姐谁都离不开父亲,所以府中大事,父亲可以一锤定音。姐姐这边已经完全走不通了,那他可以向着父亲这边行一行近路,父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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